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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文裏常用「十人並」來形容一個普通至極毫無特色之人
但是使用這個「妓」字有不同於其他十個普通人之意

趁著電影的上映,今天要跟大家介紹的是藝妓這個職業(也許…說是文化會比較好)


於片名
先從片名『舞妓Haaaan!!!』來說起,其實Han(はん=くん、ちゃん)是敬語,京都大阪等地的用法,電影中譯把han譯成哈,是單純的因為這部片實際上是一部搞笑片。(不知為何…光看到「哈」這個字我腦門就爆一條筋了,一次還給我疊好個字,整個我就是超討厭這個譯名的)

區VS名稱
因為地區不同,使用的名稱也不同,關東地區稱藝妓為芸者,到了京都就是藝妓,而舞妓這名詞只在京都才有,在關東地區的【半玉】和舞妓是不太一様的,【半玉】是【芸者】的見習生,京都的舞妓的服裝打扮和関東的【半玉】是完全不同的。在日本関東地區請芸者表演的出場費為【玉代】,那些未正式昇格為芸者的見習生所得到的出場費,只有芸者的一半,所以被稱為【半玉】。

妓來就不單純
舞妓的日語唸法為maiko,日文裏發音為ko的漢字通常寫成「子」,按理maiko用漢字表現時應該寫成「舞子」,但為何看到的都是寫成「舞妓」這名詞呢?這可用說文解字的方式來將「舞」字和「妓」字做一個說明。在日文裏,「舞妓」的「舞」字原義為不將腳部抬高的舞蹈表演方式,是以雙腳在地板上迤邐腳掌貼地的舞蹈。而「妓」字是「女」字邊加一個「支」字,「支」字又可分解成「士(十 一)」再加上一個「人」字。日文裏常用「十人並」來形容一個普通至極毫無特色之人,但是使用這個「妓」字有不同於其他十個普通人之意,所以maiko不寫成「舞子」而刻意用「舞妓」一詞來表示,擔任「舞妓」和「藝妓」的女性都是容貌和才藝超群出眾的意思。

國內媒體也許是出於某些避諱,多將舞妓、藝妓一詞寫成舞伎、藝伎,怕讀者誤會認為藝妓就是善於唱歌跳舞的妓女。首先要說明在文字使用的觀念上,日語裏雖然使用了許多漢字,但大部份的漢字在翻譯返回成中文的時候,必須要做一些更改與變動,否則容易偏離漢字在原來的中文語言中的意思,而讓人產生誤解。事實上,日本的藝妓所從事的是精緻的表演藝術工作,與我們所熟悉的茶道、花道以及相撲,同屬於日本傳統文化的一部份

妓與藝妓的衣著
然而,藝妓與舞妓在穿著和服時,一定是用左手來牽住群襬,所以常常以前有人稱作藝妓為左褄就是這樣的原因,而新娘與大夫(遊女)則為右手牽住群襬,則是因為和服的構造的關係,會留下一個很大的缺口,換句話說手很容易伸進去,而左褄的目的則在於和服構造中,如果用左手牽引群襬,這樣做就不會有缺口,男性即使想要伸手也伸不進去,代表著只賣藝不賣身的意思,這也是藝妓舞妓自誇的一點之一

妓的存在價值
文獻中最早的藝妓是出現於元祿年間(1688-1704年),藝妓們都要接受嚴格訓練,外表裝扮精緻、身著華麗高雅的服飾、應對進退談吐合宜,態度溫婉謙恭知書達禮、每個藝妓都有擅長的歌舞才華,她們的主要工作是調劑宴會氣氛,陪客人喝酒聊天。藝妓通常只在專屬的茶屋裏接待賓客,除非經過熟人的引薦,才會接受邀請外出到茶館酒樓裏出席私人宴會。她們不僅要精通各種歌舞樂器,還需要對國際新聞、馬路花邊消息等趣事軼聞瞭若指掌,懂得如何迎合客人的喜好,善於察言觀色,並能適時維護客人的自尊。總之,為了讓客人得到滿意的服務,達到徹底放鬆的目的,藝妓扮演的角色是貼近且能撫慰人心的甘露,這樣的招待工作其實是非常有深度的。

舞妓與藝妓是宴席之花,身著華麗的衣裳,用笑容和言語來藉慰人心,用舞蹈與三味線之音來上整個宴會熱鬧,然而要跟隨著客人的意願而讓整個宴席成功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,除了本藝的舞蹈、歌唱、三味線或是鼓等等以外,大約要會五至六種技能,如不過這樣的話沒有辦法滿足多樣化的客人要求。

進入這個行業的女性,多是從少女時期開始,在成為舞妓與藝妓之前大多為15歲至20歲的少女,就進到花街的置屋接受嚴格的養成訓練,出道後,先從資歷淺的舞妓開始累積年資,到廿歲後方得正式升格為藝妓,一但成為真正的藝妓之後,又要忙於各地的演出。因此,儘管人們在熱鬧的宴會上看到藝妓開懷的笑臉,以輕歌曼舞娛樂賓客,表現得落落大方,但藝妓們在背後所付出的辛苦代價,非一般人所能想像。 

為藝妓的過程
接著,我們來隨著儀式的變更,來觀察成為藝妓的過程,一般想成為藝妓,通常是藉由信件的介紹的,或許是茶屋女老闆的遠方親戚,或是熟客的朋友,或是見到了到遠方出差的藝妓,或是畢業旅行時到京都,無法忘記舞妓語意技的生活等等。由於現在完全已經沒有賣身等事情,所以在面試的時候必定要與當事人與監護人做深入的介紹與了解,如果是未成年的話,更需要監護人的同意。並且詳細的向父母親說明這個常常會被誤解的世界。

只要一度成為藝妓,就得要有非五六年不得放棄的覺悟,以及有沒有接受嚴苛修行的耐性?如此這般,茶屋女老闆會慢慢的花時間說明,並測試當事人與監護人的反應,如果覺得不行的話就會勸退當事人,這部份就得靠茶屋女老闆多年來的經驗。。而如果面試OK的話,就會進入到修業階段,如果是國中生的話,則是轉學到京都的學校,或是等中學畢業後再過來,畢業以後則不早一點開始修業不行,一般來說著物以及舞妓的日常用品都是由屋形所提供,而開始修業的少女則稱作為「仕込みさん」。

仕込みさん
 「仕込みさん」,中文的意思為學徒,但是學徒總是令人聯想到男性。簡單來說就是生徒的意思,現代女孩子在成為生徒的期間通常都會遭受到一定的文化衝擊。

為了從心中把「町」的感覺變化到「廓」的感覺,所以不得不做嚴格的訓練,從舉筷到起身坐姿,無不嚴苛,而到了傍晚則要清掃玄關,培養應對客人的內心。前輩藝妓在穿著衣裳時舞妓幫忙拿鈕扣,脫下時則幫忙整理,在這一點一滴中慢慢學習穿著和服的方法,稍微習慣後就開始練習電話的應答與幫忙跑腿等等,一方面也是要讓她們認識其他茶屋的女老闆。

當自己已經稍微具有行儀時,就開始幫忙把酒、茶等運到二樓的座敷,除了為了習慣座敷的氣氛,也為了記起客人的長相,對於客人來說,如果從生徒時代就認識了這個舞妓,對於他們來說的意義是大大不相同的,就好像看到一位少女慢慢成長一般,與其說是男女之情,倒不如說是親子之情還來的恰當。

而在當生徒的時代裡面,除了練習以外幾乎都是為了別人的事情在活動,女老闆的事情,前輩的事情,客人的事情等等堆積如山,在這樣的生活中,慢慢培養為了他人而工作的服務業基本精神,而在一般家庭內,稍微要求幫忙就擺出百般不願的現代少女,大約半年後就會有非常大的轉變,什麼事情都變的自己動手,之後又學習了京都方言,舞蹈也漸漸有了模樣,就差不多可以見世了。

見世出し
 舞妓,藝妓開始登台表演,陪客的事情,在京都稱作為「見世出し」,中文為初見世的意思

當差不多要初見世時,女將首先要和姐藝妓和仲人等協談,不得到她們的同意是不行的,姐藝妓在城郭的社會中是一個特別的存在,也是從物體和內心兩面同時支持自己的人,在屋形女將之外的所有事情,都是由姐藝妓來加以教導,大致上來說都是由屋形的女將來選擇,由本人指名的機率幾乎是零。

而仲人就像文字的內容一樣,就是建立姊妹關係的媒人,意指在出見世前一個月左右見習的茶屋。

舞妓的藝名也必須要在這個時候決定,通常會取姐藝妓的一個字或是兩個字。然而決定了出見世的日期後就必須要接受嚴苛的試驗。

如果通過了試驗,就會舉行稱作為御杯的重要儀式,一般來說御杯在歌舞練場的大廣場舉行,本人與姐藝妓,以及姐藝妓關係的藝妓、舞妓,還有一起學習的姊妹們,茶屋組合的職員,藝妓組合的職員等等。

見習さん
而在這天之後,或是過幾天後的吉日,就會做見習的問禮,此時並不稱作為仕込みさん而稱作為見習さん,而成為見習的的女孩子從此時開始便會出現在座敷間,以見習的茶屋為中心接受各種的實地訓練,髮型則會採用年輕舞妓的「割れしのぶ」的型式,而和服的腰帶則繫上比舞妓要來的短的帶子,如果是藝妓的話,則會結上如島田般的大帶,並且帶上華麗的飾具,但此時女孩子還是剛剛開始,常常會連續的緊張與失敗。

從早上開始就結著「見世出しの割れしのぶ」的髮型,然後經由專業的顏師仔細的化妝,然後身著黑紋的著物,於是宮川町的舞妓全員,以及關係人認識的藝妓,女將等等通通齊聚一堂,而故鄉來的雙親見到這樣熱鬧的情況,拿起照相機或是攝影機努力拍攝自己女兒亮麗的外表。終於姐藝妓以正裝登場,然後本人與姐藝妓,仲人,見習茶屋的女將等則移動到一個小房間裡,在出門之際蹄形著城郭人間的心得,然後將筷子放在鯛魚與其他祝賀品所調制成的食物上,之後便開始了向師匠與茶屋致禮的行程,在這時候,要用左腳踏出玄關是規矩

初見世大約三天,與姐藝妓兩人沿途致禮,以屋形,仲人和見習的茶屋開始,以及姐藝妓的熟客,有關係的藝妓,以及她們的熟客,茶屋的座敷,每十到二十分鐘後又再度步行於宮川町的街道上,穿著西陣織的厚重腰帶,甚至也感覺到了責任的重大,而在緊張氣氛之中,展露的笑顏又更加的動人。

而在正式成為舞妓後,也必須要勤於練習,長歌(歌與三味線),鳴物,加上茶道,必須要常常掛足於歌舞練場,以宮川町來說,加上舞蹈藝妓們最少要修上四個必修科目,除此之外還有笛,琴,小歌,端歌,長磬津,清元等科目,許多藝妓甚至精通八到九個科目。

而在練習的時候,巡迴茶屋是一年生的義務,每日對44軒的茶屋致禮,即使茶屋沒有人在,也要用便條祇等等寫上恭賀的話語並夾在門口,因為剛剛成為藝妓所以沒有熟識的客人,每天向茶屋問好,如果有碰到「無論是誰都好叫個人來」個客人,茶屋女將自然而然的會想要叫這個舞妓來,巡迴茶屋的道理便在這裡。

即使是下雪的日子,舞妓們也不穿外套或是大衣而在街上來回的走著,舞妓的第一年只在下唇上花紅,向來日本女性就有習慣只上下唇的花紅,而出見世一年後,經過姐藝妓的許可,方可將上唇也上紅,並且舖上亮麗的白粉,逐漸地成為自立自主的舞妓。

髷替え 
舞妓生活過了兩三年,就會經過「髷替え」的儀式,雖然只是將髮型由「割れしのぶ」轉換成「おふく」,但在以往似乎是慶祝結得旦那的儀式,而現今旦那的儀式稱作為「水揚げ」,於是便與「髷替え「有名顯的區別,這個儀式跟沒結婚的女孩子結「桃割れ」,而結過婚的女孩子結「丸髷」的道理相同,日本古來就有習慣以髮型來表現身分與年齡,城郭的文化之中也仍然保存了下來。

「衿替え」從舞妓到藝妓
舞妓生活到了第五年,就會碰上「衿替え」的話題,所謂「衿替え」乃是由舞妓轉為藝妓的一個儀式,一般來說舞妓的袖口內是紅色,而藝妓則是純白,所以才會有「衿替え」這個稱呼。

通常到了這個時期,舞妓就得為了自己未來的出路著想,年期到了以後仍然要留在這個世界嗎?或著是就職其他職業?如果年輕的話是要結婚?在京都的花街裡,如果要結婚的話就一定得辭去藝妓與舞妓的工作,上了年紀的女子當然會因此而困擾,如果還覺得自己要暫時待在這裡的話便會舉行「衿替え」的行事,決定「衿替え」的日期後,約半個月前開始便結上「先笄」的髮型

 到了「衿替え」當日,與出見世時一樣,所有相關關係者全部到齊,著上白色唐織的衿,並穿上鑲上黑紋的著物,二重太鼓的腰帶,無論當初是無論年幼的舞妓,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合身,與出見世時同樣的祝繕,只是則是女將們總會說「長時間來辛苦了」等慰勉的話語,胸中隱含著舞妓時期的種種快樂與悲傷,常常有人在這個儀式上不禁落淚,而儀式後同樣以左足跨出玄關,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已經沒有姐藝妓在身旁,而是一個人獨立了。

自前藝妓
在年期終了為止前還有一個節目會登場,要成為自前嗎?還是算了,所謂自前就是經濟上從屋形獨立,也就是完全獨自一人的藝妓。必須住在城郭中附近,和服與一裝都必須自己購買,這每一項都是莫大的費用,如果有旦那的話還算好,如果沒有的話必須過著邊工作邊償還的生活,即使抱著高額的借款也要在這個世界中展露魅力。。。雖然經過了衿替的儀式,但是藝妓的生活遠比舞妓要來的嚴苛,藝能方面也必須要有更高的水準,常常有女孩子在這個階段又再度的陷入了困擾。

年期通常為六年前後,如果下定決心的話則選定年期結束的一天,向分家姊妹與關係者致禮,當然屋形的女將也要,無論生為人或是藝妓都是一個人的獨立生活。

引き祝い
在決定結束藝妓,舞妓生涯的時候稱作為引き祝,將自己的藝名與寫有引き祝的祇折成三角形,然後發給認識的人。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便會視為城郭裡的不義理,而在以前則是會發送「白蒸し」的蒸飯,如果中間是全白的,則代表「以後也不會回來」,如果中間加了紅米飯的話,則代表「搞不好哪一天還會回來也說不定,到時還請多指教」。

因為結婚,轉職等理由而退隱的不在少數,不過現在已經很少配部蒸飯了,通常是配布以砂糖和白糖所組成的純白樣式,而在引き祝い時藝妓則是以洋髮的姿態向關係者致禮,然後回復成一般人的身分「恭喜啊!」「真是可惜」種種一句一句的話語,描寫出城郭中人生的完結。

 

同場加映舞妓日文官方網站
     誰說舞妓沒笑點,是你不懂!(未完成)

資料取材芸妓小糸さんのページ - 
     書藉:【藤花白皮書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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